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怒斥商纣——祖伊

来自:薛城区人民政府 时间:2009-01-14 11:10:26

     纣王,名受,又称帝辛、帝纣。《史记•殷纪》记载:“帝纣资辨捷疾,闻见甚敏,膂力过人,手格猛兽(正义注:帝王世纪云纣倒拽九牛,抚梁易柱也),知足以拒谏,言足以饰非,矜人臣以能,高天下以声,以为皆出已之下。好酒、淫乐、宠妲己。以酒为池,县(悬)肉为林,使男女倮,相逐其间,为长夜之饮。百姓怨望,而诸候有畔者,于是纣乃重辟刑,有炮烙之法。以西伯昌、九侯(鬼侯)、鄂侯为三公。九侯有好女入之纣,九侯女不喜淫,纣怒而杀之,而醢(剁成肉酱)九侯。鄂侯争之强,辨之疾,(纣)并脯(切成肉脯)鄂侯,西伯昌闻之窃叹,崇侯闻之以告纣,纣囚西伯于羑里。(帝王世纪云:文王之长子曰伯邑考,质于殷,为纣御,纣烹为羹,赐文王,文王食之。纣曰:“圣人当不食其子羹,谁谓西伯圣者,食其子羹,尚不知也”。西伯之臣闳(音宏)夭之徒,求美女、奇物、善马以献纣,纣乃赦西伯,西伯出而献烙之地,以清除炮烙之刑,纣乃许之。赐弓、矢、斧、钺,使得征伐。纣愈淫乱不止,微子数谏不听,遂去。比干强谏纣,纣王怒曰:“吾闻圣人心有七窍”,剖比干观其心。箕子惧,乃佯狂为奴,纣又囚之。”郭沫若主编的《中国史稿》说:“帝乙末年,迁居到沫,即今河南的淇县的朝歌,其子纣继位后,继续对东夷用兵,费了很大的力量,打退了东夷的扩张,俘虏了“亿兆夷人”,作为自己的军队,纣对东夷的经营,使以后中原文化逐渐发展到了东南,对我国历史有一定贡献。”《史稿》说明,纣不是只知吃喝玩乐的无能之辈,纣征东夷,使商的疆域,扩张到东南。纣自恃商朝强大,有兵百万,四方诸侯无敌手,所以他蔑视王族公卿及四方诸侯领袖,随意杀戮,无所顾忌。然而,仲虺后裔祖伊,对这个刚愎自用,杀人如儿戏的暴君纣,并不惧怕。他知道纣赐西伯弓矢斧钺使得征伐,西伯戡黎,也应是纣的旨令,但祖伊冒着违君旨令的风险,奔告纣西伯戡黎。《商书•西伯戡黎》记载此事甚详:(祖伊)曰:“天子,天既讫我殷命,格人元龟,罔敢知吉。非先王不相我后人,惟王淫戏用自绝。故天弃我,不有康食。不虞天性,不迪率典。今我民罔弗欲丧,曰:‘天曷不降威?’大命不挚,今王其如台?”。王曰:“呜呼!我生不有命在天?”。蔡沈注文:“奔告:自其邑奔走来告纣也。下文无及戡黎之事,未尝有一毫及周者,祖伊之见,尽言不讳,祖伊言天讫殷命,故特呼天子,以威动之、讫、绝也。格人元龟(贞人、龟卜)皆能知吉凶者,言天既己绝我殷命,格人元龟,皆无敢知其吉者,甚言凶祸之必至也。非先王在天之灵,不佑我后人,我后人淫戏,自绝于天,故天讫殷。不有康食,饥馑荐臻也;不虞天性,民失常心也;不能率典,废坏常法也。史记云,大命胡不至,民苦纣虐,无不欲殷亡,曰:天曷不降威于殷,大命不挚,言纣不复能君长我也。上章言天弃殷,下章言民弃殷,祖伊之言,可谓痛切明著矣。纣叹息,谓民欲亡我,我之生,独不有命在天乎。纣虽不改,而终不怒,祖伊得全”。《西伯戡黎》及注文说明,祖伊恐奔告纣西伯戡黎,是借口,是策略,本意是训斥纣王到了天弃民怨,祖宗无法保佑,自作孽不能活的地步了,祖伊的训斥包括民间咒语,言词之苛刻,比老子训逆子严厉的多,就是明智君王也难忍受,然而,暴君纣王不仅忍受了,而且无怒色。很明显,祖伊训斥纣王,说明祖伊不怕纣王,纣王极端尊重祖伊。人们要问,祖伊在商朝处于什么地位,是王师还是太上皇?任姓的祖伊当然不是子姓王朝的太上皇,但从训斥纣王的口气看,其地位不亚于商王。从《西伯戡黎》注文中“自其邑奔走来告纣”一语看,祖伊应是薛国君主。薛国君主有这么大的权势吗?三千多年来,学者多有议论,直到当代,论者亦不少。北师大学者晁福林说:“商王朝最高执政者,多为诸方国的代表人物,他们所以能入踞于高位,是因为其方国与殷有牢固的联盟,历任最高职务的除了汤时的伊尹之外,还有帝辛时的祖伊”。看来,祖伊及其远祖祖巳、臣扈、仲虺,与商王的关系,名义上是君臣关系,实际是薛与商的联盟关系,薛侯的地位,不亚于商王。这只是议论,商薛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,三千年来没有定论。

     1994年冬,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在薛国故城东二里掌大村,发掘出规格很高的商周大墓群,从而揭开了三千多年没有破解的商薛关系之谜。1994年至2001年,在前掌大村,发掘出申字大墓一座,甲字墓四座,七座保存完好的大型车马坑,规格之高与殷墟发掘的商大墓略似,轰动了考古界。考古学家李学勤先生说:“前掌大遗址,是一个很大的遗址群,而这墓葬出土的东西,完全够一个商朝的重要诸侯国的水平。大量的青铜器、玉器、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,如古时的铜胄,在殷墟发现过,这里也有,而且不止一次地发现。墓地规模之大,是整个商朝墓中所不多见的”。李学勤先生又说:“在这地区有没有使我们能够感觉到相当于作为商朝的都城,后来又成为奄国这么重要的商代诸侯的遗存呢?我们可以说有一个地点,应该说够得上格的,即前掌大”。李学勤先生甚至把薛侯之墓看成商王之墓,说明薛侯的地位,不亚于商王,已被出土文物所证实。前掌大大墓是否祖伊之墓,尚难结论,但历代薛侯权势之大,不亚商王,可作定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