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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王之师——祖巳

来自:张建彬 时间:2017-08-17 18:41:11

 
    武丁是商朝第二十三世君主。范文澜说:“武丁是盘庚以后最好的国王”;郭沫若主编的《中国史稿》说:“武丁是商代的名王,在位五十九年,死后被祀为‘高宗’”。相传武丁少时生活在平民中间,了解稼穑之艰难。武丁曾经南征,商朝势力伸张到长江以南地区,达到了商朝的极盛时期。《郭稿》又说:“商王尚鬼,死去的先人,在他们心目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,商王和贵族们事无大小,都求告于祖先,连作梦也认为是祖先降下来的征兆”。《竹书纪年》载:“武丁二十九年,肜祭太庙,有雉来”。这是关系武丁由尚鬼神向重民事思想转变的一件大事,《尚书•高宗肜日》记载较详。大意是:高宗肜(音融)祭祖宗时,一只野鸡飞到盛祭品的鼎上鸣叫,武丁认为是损国折寿的不详之兆。仲虺的后裔祖巳认为:“惟先格王,正厥事。乃训王,曰:‘惟天监下民,典厥义。降年有永有不永,非天夭民,民中绝命。民有不若德,不听罪。天既孚命,正厥德’,乃曰‘其如台’!呜呼!,王司敬民,罔非天胤,典祀无丰于昵”。蔡沈注:“祖巳训王史氏以为篇,亦训体也。格,正也。犹格其非心之格,祖已自言当先格王之非心,然后正其所司之事,格王之言也,王司正民以下,正之言也。言天监视下民,其祸福予夺,惟主义如何尔,降年有永有不永者,义则永,不义则不永,非天夭折其民,民自以非义而中绝其命也。修省以正德,妖孽其如我何。祖已意谓高宗当因句隹雉(野鸡飞鼎鸣叫)以自省,王之职,主于敬民,徼(求)福于神,非王之事也,徼福于神,不若德也”。《商书•高宗肜日》及蔡沈的注文说明:祖巳借句隹雉飞鼎之事,训导武丁,不要迷位鬼神,惧怕妖孽,人只要行义事,正事,妖孽岂能奈我何,王的职责,主要是关心民众的疾苦,多为民办好事,求福于神不是君王的职责,求神不如修德。史家多说武丁生于民间,了解民情,有平民思想,这种说法有待考证,帝王之子,生于民间而继承王位的可能性不大,祖巳训王,关心民事,《尚书》记载,今文,古文都有,书证可信。祖巳训武丁这件历史大事,还说明祖巳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无神论者,在尚鬼神的殷商时代,祖巳的思想言论,对殷商王族来说,简直是对其祖宗的蔑视、忤逆。如果祖巳在王朝中没有极高的地位和威望,既压服不了王族公候,也说服不了武丁。祖巳训武丁使其成为商代极盛时期的一代明君,赫赫武功,谥名“高宗”,祖巳训王之功,应不亚武丁之战功。
    祖巳之后,有了信鬼神和重民事两种思想孰对国有利之争。周内史过曾说:“国之将兴,明神降之,监其德也,将亡神又降之”;鲁国名人曹刿认为:“小信未孚,神弗福也”,他们认为,神有支配人的力量,敬鬼神对国有利。周史臣史嚚继承祖巳的思想,反驳重神轻民,他说:“国将兴,听于民,国将亡,听于神”。春秋后期,出了一位半无神论者孔子,《论语•述而》记载:“子不语怪、力、乱、神”,《论语•先进》记载:“季路问事鬼神。子曰:‘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’?‘敢问死’,子曰:‘未知生,焉知死’?”孔子不讲鬼神,也不让弟子争论鬼神。但信鬼神与重人事之争并未终止,《左传•定公元年》记载:在城成周的会议上,薛宰与宋国大夫仲几因工役发生争执,要求晋国大臣仲裁,晋士伯对韩简子曰:“薛证于人,宋证于鬼,宋罪大矣”。这是中国先秦史上,人证战胜鬼证的唯一事例。薛宰胜利了,殷商的后裔宋仲几失败了。造车之族奚仲后裔,思想文化必然较商族先进,所以他们能摆脱蒙昧,用当时的先进思想训导武丁,用史证人证战胜仲几的鬼证。
    祖巳葬在哪里?史书无记载,待考。据《滕县续志稿•卷四金石》载:“祖巳的存世彝器,有祖巳鬲瓦、祖巳彝、祖巳爵,巳举彝。最后一件为滕县桑村李兴德家所藏。巳举彝如不是滕地出土,滕人焉得所藏?祖巳有可能是薛候兼王师,死后葬其生地滕南薛国境内。